只要喝了酒,什么也不怕了。——章三郎渐渐地迷信上此道,为了维系他每天的生命,喝酒变得比吃饭还要重要。特别是每天晚上,临睡之前不喝上一定量的酒,就无法入睡。手上有钱,他会买来小瓶的威士忌,外出时揣在怀里上路。没有钱的时候,为了排遣痛苦,只要是含酒精的饮品,不管是什么一律贪杯。他瞒着双亲,悄悄地从火钵架抽屉里偷出十钱银币买来泡盛烧酒,或者深更半夜溜进地板房的厨房间,仰脖将烹调用的料酒一饮而尽。
“咱家的料酒,总是很快就没了,我老觉得奇怪,看来是章三郎夜里偷着喝掉了。你说呢?一定是的。”有一次,母亲对父亲说。
“料酒那玩意儿能喝吗?要是他偷喝的,真是没治了!没关系,今晚你悄悄把它藏起来。喝料酒会把身体搞坏的。”父亲半信半疑地说。
当天夜里,章三郎像平时一样又溜进厨房找酒,可怎么也找不到。于是,他通过隔扇的破洞朝客厅里窥视,发现在父亲的枕边,一只酒壶与烟灰缸并排放着。父母亲睡在生病的阿富两边,张着嘴打着鼾睡得很死。很奇怪,劳累的父亲和爱哭的母亲,只要一躺下就酣睡。章太郎将视线转向终日像大理石一般仰卧在床的妹妹,确认她也睡着后,完美地偷出了酒壶。随后,他躲进厕所,忍着令人不爽的臭气,大口大口地喝起料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