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一定有事。发生什么了?”
好半天后,师思才说:“我要坐牢了。”
说完,她走出电梯,顺着安全梯往回走。
§9
我还没从师思的话中清醒过来,就得到父母亲双双到来的消息。来不及通知沙莎,我赶到新华路长途车站接他们。父亲站在车站门口,一只手紧紧牵着他那从未来过武汉的妻子。看到我时,他惊喜一下,马上就沉下脸。只有我的母亲仍看着我,像当年从她体内脱落时一样,笑得合不拢嘴。在出租车里,父亲迫不及待地训斥我,连结婚这大的事都不同家里说,弄得他们很被动。对此,我无话可说。幸亏他们对我和沙莎的房子比较满意。特别是母亲,她望着正在制冷的空调怔了一会儿后,告诉我,能在武汉安这样一个家不容易,要知足。她还摸着沙莎的照片说这是一个靠得住的姑娘,过好日子是没问题的。
沙莎得到消息,只用半个小时就赶回来了。她对我的父母比对自己的父母客气许多,都能与我们交欢时的温柔相比。沙莎回来的路上,已顺便买了一些菜。武汉女孩就有这个本事,越忙越能显出她的思路清晰,想让她犯糊涂,除非有本事让她一年到头无所事事。
我母亲也是个好婆婆,见到沙莎就夸个不停。甚至不惜说她讲的武汉话比黄州话好听。对于沙莎做的菜,母亲更不惜溢美之词,说自己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酸辣豆芽和豆瓣喜头鱼,就连一碗普通的番茄蛋汤也称赞了两次。母亲当然不忘顺带说我从小就喜欢吃的几样菜。沙莎极有耐心地听着我母亲的唠叨。不过,她还是不留情面地拒绝了母亲想去她家看看的要求,尽管当时母亲将我们家仅有的一枚金戒指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