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也是奉诏入宫?”
崔光远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皇甫恪。
“陛下敕令老将军即刻入宫,下吏入宫也是以备咨询。”
崔光远口中的以备咨询究竟是什么李豫不及多想,只心不在焉的拱拱手,便径自在宫内宦官的引领下,先行去了。
皇甫恪与崔光远毕竟身份不比广平王,看着李豫的身形消失在宫门内,这才心事重重的道:
“御史大夫绝不能尚公主,为长远计,与博陵崔氏抑或范阳卢氏才是正理……”
这番话似自言自语,可似乎说了一半又戛然停住了。崔光远一开始的想法还只是单纯的出于秦晋的前程考虑,可细细品味皇甫恪的话,他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个可怕的想法猛然从心里面跳了出来,可这种想法和怀疑是绝对不能宣之于口的。若是在太上皇时期,顷刻间就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崔光远与皇甫恪是旧识,关系十分亲近,现在去看对方竟觉得陌生极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皇甫恪了吗?但紧接着,他又暗暗叹息,朝廷待皇甫恪也实在不公,陷害其造反在先,杀其家人在后,若非军中带着三个儿子,恐怕现在就是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他能不很吗?崔光远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与皇甫恪易地而处,会不会恨太上皇,恨这个朝廷的晦暗不明?多年的儒家正统浸淫使之抗拒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的结果只有纠结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