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上想:“那句谎话不是他想出来的,分明是才莉教的。好罢!丢开玛尚。不出三年,我可以当选做桑斯的议员了。”他看见篷葛朗到对门去打韦斯脱,便奔到街上,对他说:
“亲爱的篷葛朗先生,你对于絮尔·弥罗埃很热心,不会不关切她的前途。现在有一头亲事在这里:对方是个公证人,将来在一个首府的城里开业。三年之内,他保证当选为议员,立婚书的时候就能给妻子十万法郎。”
篷葛朗冷冷的答道:“于絮尔的前途比这个好多呢。包当丢埃太太自从家中出事以后,身体比以前差多了,从昨天起她又老了许多,这样郁郁闷闷下去是活不久的;萨维尼昂一年还有六千法郎收入,于絮尔有四万现款,我将来替他们用玛尚那种办法存放,可是规规矩矩的;要不了十年,他们也能有一份小小的家私了。”
“那末萨维尼昂真是胡闹了,放着好好的亲事不要!象罗佛小姐那样的独养女儿,叔父叔母给她留着两份丰厚的遗产,包管萨维尼昂一说就成。”
“拉·风丹说的好:有了爱情就忘了谨慎。”篷葛朗为了好奇,又追问一句:“可是你说的那公证人是谁呢?因为……”
“就是我呀,”古鄙回答;法官听着打了一个寒噤。
“是你?……”篷葛朗说着,并不隐藏他要为之作呕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