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李朗中眼角一抬,这才一边写方子一边开口道,“能醒是万幸,说明病情不重,不过话说回来,这病也急不得,日后需好好静养,活儿是干不成了,切忌气急忧思……”
他写的一手‘狂草’,字字连在一起龙飞凤舞,怕是除了同行没人能认的出来,写完一抖草纸,捻了捻指尖,“诊金。”
云立忠视线低垂,眼观鼻,鼻观心。
云立德暗暗叹了口气,问,“多少钱?”
“三十文。”李朗中伸手比划了下,“等会儿我再给老爷子扎几针,药你们拿着方子自个儿去城里抓,一天三顿……”
老爷子倚在床头,张大嘴“啊啊”了两声,两只圆睁的眼直直望着朱氏,手在床板上嘭嘭用力拍打,又伸向虚空抓了几下。
从发病到把郎中请来,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朱氏已经从先前的惊惶中缓回不少,她对上老爷子的目光一瞬后又下意识别开,习惯性的撇嘴抱怨,“写个方子就要三十文,光天化日的,咋不去抢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像在自言自语,又正好能让屋里的人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