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的注定失败只是那个时代的一隅,是众多矛盾中的一个,甚至不是最根本的。现在让我们看一份数据。
明末有三饷,辽饷、剿饷和练饷。其中除了辽饷起自万历年间,剿饷和练饷都是崇祯年间的产物。杨嗣昌为了剿寇,提出征收剿饷,三百万两,打算“下三个月苦死功夫,了十年不解之局”,结果寇越剿越多,三个月苦死功夫下了,不解之局却也真无解了。杨嗣昌不会放弃,打算练兵,于是又增加了七百三十万的练饷。前后一千多万下去了,加上辽饷,更达两千三百万两白银。注意,这还是加派,除此之外还是有正赋的。正赋就少些了,四五百万。但你换个角度看,加派竟然是正赋的四五倍。
这仍然仅仅是表面。朝廷征收一份钱,那么底下的盘剥必是以数十倍起。无数地方官员和小吏借着朝廷征饷之名大肆敛财、勒索百姓,不从就是军法处置,人性尽失。
吏治是朝廷运行之根本,其腐败至此,怎可能赢得前线战争,怎可能让百姓安享太平?蛀空万丈高楼的,正是那些不起眼的蚂蚁。对于这一点,皇帝心里没数吗?他太有数了。那他能解决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