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翅翼,已从东方的海上,渐渐张开来,风神含着愤怒,从东南方虎吼而来,激起了浪涛的反抗,船身有些支不住的颠摆着,素璞连忙把大衣裹紧了身体,同纯士回到舱里去。已是晚饭的时候,他们换了整齐的夜礼服,到食堂里安静地坐下,那些服饰整洁的Boy轮流地上着菜。饭后,音乐悠悠扬扬地奏起来,那些裸肩露背的西洋女人,便如蛱蝶穿花般,在舞厅里旋转着。
素璞同纯士也舞了一回,走到船栏旁时,忽见海里捧出一轮明月来,清光万里,照得海水,森寒刺心;这一对旅思缠绵的人儿,在月影下,紧紧地偎倚着。纯士望着无际的海天说:"Darling!但愿我们此后的生活,像这莹洁的海,宽阔自由。"
"纯士呵!"素璞低声叫道:"在这个世界,你是第一个好良心的人;可是命运对你太不客气了,它时时在玫瑰酒汁中加了些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