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自从知道自己吐了卫卿一身后,就再也没打算喝酒了,所以只是咽了咽口水道:“喻良洲的亲信都招了么?”
“用的是刑部折腾人的法子,没两三下就招了,你说这老小子挺阴险啊,每个人接触到的都不一样,少一个都凑不齐案件来,而且能把账本那么细的东西一张一张夹在自己的书架上,一页一页去翻才能找到,真够麻烦的。”
“喻良洲这个人,心机深沉,从来不轻信于人,所以如果要审他,就得把全部的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他才无可抵赖,文彬那边我管不着,喻良洲我就先审了。”华世宜淡淡道。
“嗯,不过还少一样证据,就是买细沙的账单,这个,太可惜了。”尹靖雁叹道。
“少了这个,也不会影响对他的审判。”华世宜说罢,尹靖雁举起酒杯,“好,祝你明日能为父亲洗刷冤屈。”
“好,也祝临川百姓再无水患烦扰。”
荷月初,飞龙泉堤坝以铁灌石修筑,有了雏形,抑制水流初有成效,赈灾得当,官民齐心治水,临川两岸新种植的树已抽出新芽。
因截断水流,故此坝上难得的空旷安静,百姓们穿着草鞋短打,或坐在地上,或站在半山腰上,齐齐看向了坝上大棚。
那里设立了公堂,说是公堂,其实只有一张木桌,一条长凳,一名身着朱砂色官服的女子,以及坐在一旁太师椅上的俊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