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宜微微垂眸,盯着茶盏中的沫子,觉得乏味,又搁了回去,“我母亲处事,自有她的道理,大伯母若是没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金氏见状忙拉着她,柔声笑道:“大伯母一时嘴快,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那是自然”沈相宜被她拉住,只得站在原地。
金氏见状接着道:“如今你白景哥哥都已经入朝为官了,我听说璋哥儿的腿也是菩萨保佑,能好起来,到时候他若是考上春闱,也是一桩喜事,我私心想着,不若等你大伯回来了,再给他请位学究来教导教导。那学究可了不得,在他的手里,可出过不少的状元呢,说起来,你父亲与大伯还是他教出来的。”
金氏真是为她哥哥上心?沈相宜一百个不信,“这事儿,还是与我父亲母产根商议的好。我一个闺阁女子,不大懂,大伯母,我该回了,回晚了母亲要着急了。”
“是是是,我这儿有个礼要给你母亲,你替我一并带过去,我晚些再过去瞧她。”金氏这个人,见了谁都是笑盈盈的,声朗又和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府里头最和善的。
反观秦大娘子,横眉冷目的,可骨子里却是个热心肠,但往往很多人一听秦家这个姓,就觉得不好惹,毕竟当年边沙一战,秦家军杀人如麻,此事一度写进了史书中,人人闻而丧胆,可那一战,沈相宜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并几个舅舅,都死了,活下来的如今就只有小舅舅这一脉独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