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鸾一个字也插不上。
深泓不停歇地说:“宰相一死,太安素氏必害皇后。皇后出事,东平素氏必然离心。边镇大将与他家联姻,必定担心受到牵连,即便不乱,也要保存实力,静观京城变动。没有他们相助,凭洵儿眼下的能耐,能一手抵御西贼百万之师,一手扼住南国咽喉?”
芳鸾彻底无言以对。
深泓叹口气:“含玄知道我随时能够撇开无用的大臣。为了不被轻易撇开,他几十年来没有一天懈怠,面面俱到,终于成就今日之势。洵儿呢?自小看见他的弟弟们一个个都死了,知道我不会撇开他,便从来没有像含玄那样努力过。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盼别人早死有什么道理?不能这样对他。”说罢笑了一下,好像这番话是自嘲的玩笑。
“先帝当年偏爱秀王,却因为秀王有平南之志,为天下太平而传位于我。这是我深深钦佩先帝的原因。倘若他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儿子稳坐天下,清除异己,哪怕只是稍稍表露这种心思,恐怕我们母子也早就没有命了。既然我是这样从先帝手中接过天下的,又怎能辜负先帝的苦心,罔顾大势去除掉一个关键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