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了几口,我就发觉水的味道跟早上不同,我立刻警觉起来,便停止喝水。可我还是已经喝下了半杯。
“我恐惧不已,把剩下的半杯水倒了,惊怖所致的冷汗布满了我的额头。
“说不定有个无形的监视者看见我从水槽里取水喝,于是,他利用我的轻信,冷酷地设定计划,又残酷地加以实行,以便进一步迫害我,陷我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与先前相同的症状再次出现了,可这次我只喝了半杯水,因此也挣扎得更久些。我并没有完全昏睡过去,而是坠入了一种半睡眠状态:我能感觉到周围发生的事情,但是浑身无力,既无法自卫,也无法逃走。
“我踉跄着朝床边走去,想去找那把救命的餐刀,那是我仅剩的自卫武器了。可我没能够到床头——我双膝跪倒,双手死死抠着一条床脚。于是,我明白,自己又要毁在那个人手里了。”
费尔顿的脸色白得骇人,浑身痉挛似的不断发抖。
“而且,这回还有更可怕的事,”米莱狄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仿佛仍然身处当时的惊怖不安之中,正在经历着十分可怕的事情,“这一回,我还能意识到危险,我能感觉到它的威胁,可以说,我的身体虽然在昏睡,但我的灵魂是警醒着的,我能看得见,也能听得见。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梦境,正因为如此,它才显得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