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夫人，在这封信里，我也该写两句知心的话。
只要我还希望您操劳是为我们家庭好，是为我们女儿的财产，我就能豁达地闭上眼睛；但是，既然您把这个家变成一片废墟，那么我也不愿意为他人的金库充当地基了。
我娶您的时候，您虽富有，但名声欠佳。
请原谅我对您讲得这样直率；我所讲的话，很可能只限于我们两个人，我看没有什么必要多加粉饰。
我增加了我们的财富，在长达十五年间，我们的财富不断增加，直到祸从天降，一块一块被夺走，最后翻盘了，至今我还莫名其妙，而且我可以说，这其中没有我一点儿过错。
而您，夫人，您只为增加自己的财富而操劳，并且大获成功，这我相信多半错不了，我离开您与娶您时相同：您虽富有，但名声还是不佳。
别了。
我也一样，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操劳了。
衷心感谢您为我树立的榜样，我一定效仿。
您的忠心耿耿的丈夫
丹格拉尔男爵
在念这封令人难堪的长信过程中，男爵夫人目不转睛，始终盯着德勃雷，她看到这年轻人虽然自控能力很强，脸色还是变了一两次。
他念完了，便缓慢地折好信纸，又摆出思索的姿态。
“怎么样？”丹格拉尔夫人问道，她那种焦虑不安也不难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