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愔自墙后悠然转了过来,抱着胸看着我和萧焕,笑笑接着说:“咱们陛下体内冰雪情劫的寒毒,全都拜这个冰雪盅所赐。”
我打了个冷战,猛地想起归无常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个水池中,聚集的是历经万年而不融不化不消不凝的奇寒之水。
原来,这就是那个水池,而我刚才感受到的,也就是这么多年来,伴随着萧焕,没有一刻消失,也没有一刻停止,不停侵蚀着他生命的那种寒冷。
只是忍受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就觉得死去都要比浸泡在那种极度的冷意中好得多,萧焕却一直忍受了这么多年。
抓着他肩膀的手松下来,我将头靠到他的胸前,慢慢环抱住他的腰。
他也收回内力,将手掌从我的腹部移开,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好些了没有?不过衣服还是湿的,得换一下才好。”
他的话声仍旧像平日那样温和里带一些戏谑,我却再也扯不出一丝笑容,只是将头埋在他胸口,等待眼中的泪水都退回去了,才抬头冲他龇牙:“看我这么狼狈,你很开心对不对?”
他没跟我斗嘴,笑笑将我横抱起,又走出去和悦地向云自心问清了她卧房的方向,然后去帮我找干净衣衫替换。
好在云自心虽然现在身量小,但还留着以前未缩小时穿的衣物,萧焕找到一套白衣,将我放到云自心的床上,替我解开身上湿透的衣物,一件件替我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