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可隐于野亦可隐于市,境界最高是隐于朝堂之上,俗世名利诱惑越大,越能守住本心者方为上隐,倘若柳长清是你口中沽名钓誉之人,断然画不出如此超然世外的画作。”羽生白哉指着墙上书画说道,“他虽身处喧嚣浮华却心静如水,堪称世外高人。”
秦无衣在窗边一言不发,视线始终注视着柳长清。
顾洛雪心有不服:“秦大哥,你观人入微,你怎么看柳长清?”
“子午峪距长安几十里,来时见雪路上车撵和足迹繁多,想必每日都有众人前来拜访,柳长清既然隐居避世,为何又要来者不拒?”秦无衣喃喃自语道,“院中龙蛇混杂,上至达官贵胄下至贩夫走卒,这些人所为何来?”
秦无衣话音刚落,院中就有人起身:“先帝驾崩之后,京城内屡有妖邪作祟,不知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柳长清接过婢女送上的清茶,腾起的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露在嘴角的淡笑有一种笑看风云的从容,声音和他人一样轻婉,一开口便敲冰戛玉。
“妖祸之乱,当从山河社稷图说起。”
柳长清语出惊人,秦无衣一怔,不禁眉头微微皱起,羽生白哉和顾洛雪也大吃一惊,就连缩在角落阴影中的聂牧谣也掀下头蓬,脸上露出惊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