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三年里,宣六遥似乎只有这一件袍子,也不见他换,不见他洗,却也一直那么干净和合身。佘非忍心想,回了京城,替师父做几套新袍子,也好还他这些年的恩情。
宣六遥挖开了大坑,大半个身子隐到泥后,却又在从泥后露出半个头,嗔怪地瞪着他:“快过来帮忙。”
“是。”
佘非忍一跃而起,跳入坑底。
乌黑的棺椁虽已经过泥土的掩埋,此时却仍是乌亮。宣六遥小心地掸去棺盖上的尘土,一双手扶在棺侧,却似乎失去了推开的勇气。
“非忍,你说那几个字是咒语?”他隔着棺椁问。
“说不准。”
“如果是的话,她会回来吗?”
“不知道。”
宣六遥不满地瞪着他,半晌,下定了决心似的:“帮我推开。”
“好。”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起朝前用力,沉重的棺盖却纹丝不动。宣六遥疑惑地低头查看:“好像没有钉上吧。要么喊胡不宜过来?”
他抬头张望,准备呼喊。佘非忍看了看:“师父,我们该站在一边推。”
“哦。”宣六遥恍然大悟。
两人站在棺头,再一次发力。手下一动,棺盖慢而无声地往后退去。
宣六遥的一颗心要跳出喉头,余光里看到佘非忍正低着头使劲往里瞧,也没有大呼小叫,这才鼓起勇气,往棺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