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重明借着喝茶的动作视线飘向南诏方向,姒薄体弱无法饮酒和饮茶,正举着特意为他准备的饮品冲舜德帝致意。
她意外抬眉。
这位南诏太子脾气出人意料的好啊,亲妹妹在自己面前受了如此屈辱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半点不见气恼,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有,从头到尾唯一一次为姒雅说话,竟然是主动承认亲妹妹患有癔症,情绪不稳定。
哈,真是一点都不怕“家丑不可外扬啊”。
有病的公主还送来和亲,他就不怕引起舜德帝的不满?就算舜德帝不说什么,底下的文武百官怕是先要闹翻了天。
司重明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
事实也正如她所设想的那般,在满殿觥筹交错的掩映之下,不少官员借着敬酒的暗地里眼神交汇,彼此都能看懂各自眼神里的意思。
不管身处哪个阵营,没人希望自己投靠的皇子,在一场还没正式开启的争端中率先被踢出局,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前路也同样止步于此,不但从龙之功、荣华富贵没有了,还会被另外两个得势的阵营狠狠踩在脚下,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当即,就有人率先站了出来。
那人在坐席前站定,即便周围载歌载舞他的声音依旧传遍整个长清殿。
“启禀陛下,臣有一言。”
舜德帝和南诏太子闲聊了一会儿,此时正在兴头上,心情也不错,闻言抬手示意舞乐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