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兰说到这,一旁的郑燕娟接过话茬:“我记得批文拿到东莞后不久,我们彩管厂的所有人员被通知开会。那时我们还没有会议室,会议是在一个破旧的空房子里召开的,没有座位,我们都站着,当时彩管厂已经有100人左右。记得郑市长在台上给我们大家念批文时,很多人都哭了。念到最后时,大家一边鼓掌一边抹眼泪。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那时也是哭得厉害,泪水哗哗地流。我们是1989年夏天分过来的,几十个大学生,当时还没有办公室,每天也没有班上,我们这批人就只好天天在招待所呆着。有的人打牌,有的人聊天吹牛,开始时觉得这么过日子挺自在的,有工资拿,有饭吃,有地方住,不上班正好乐得个自在。那时我们要跟日本合作,所以领导就让我们大家学日语。这么混了几个月下来,大家觉得天天不上班的日子过得也挺无聊。这时,除了我们这批大学生之外,又调进来不少人。”
“那你们那时候待遇怎么样?”笔者问。
郑燕娟说:“我们那时候每个月的工资加上补贴能有两三百元钱,而分配到内地的同学工资只有几十元钱。也因此,当时东莞当地人对我们议论挺多,说的话很难听,什么政府搞这么一个项目,纯粹就是想要表功。圈这么大一块地方,搞来这么一大批外地人养着,天天没事干,骗吃骗喝的,不就是想要打肿脸充胖子吗?其实那时我们的日子虽然过得很轻松,但大家心里也都没底,因为批文的事一直还及有落实下来,我们也不能肯定这个项目能不能批下来。那段等待的时间里,也有人看不到前景,又想法调走了。所以当那次会议召开,领导在台上念批文时,我们大家都激动得很,因为我们终于可以在这里踏踏实实地有工作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