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鸿先生走了很久后,流风都兀自矗立在原处,想通怎么回事后,不由心中五味杂陈,又是羞愤又是震惊又是叹息又是无奈……他低头苦笑了一下,深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李云珩,难怪你能让那傻子这么死心塌地。”他回头朝江成月房间的方向看过去,相比之下,他终于懂江成月缘何不能原谅他了。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羞愧于将他和江成月的关系坦然告知了他,因为身为他血缘至亲的自己为他所做的,竟不及李云珩的万一。如此他还有何脸面,再跑到江成月面前,以他表兄的身份自居?
……
众人退去后,寂静的卧室毫无人声,江成月兀自披了一件外衣,拥被坐在床上,佝偻着脊背,静静地呆坐着,恍若一尊泥塑。
五脏六腑和脑子好似被人一并掏空了,只给他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他似醒着的,又似还飘在云端,眼前只剩下一束白光,和白光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隐约可见的面容,还有他嘴角噙着的那一丝释然的微笑……
傍晚的时候,夜淮山回了来,听闻了这个喜讯后直冲向后院。然而推开门便见柳清辉也在房内,夜淮山惊讶地看着他站在卧室外的小客厅,看着一桌子的药膳,愁眉不展的模样,屋子里静悄悄的,卧室也没有一丝动静。夜淮山也是个教养极佳的,意识到空气中凝重的氛围,立即便压低了声音,朝柳清辉问道:“玹霖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