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正色讲:“两只蛋有乜嘢冇好,一只蛋就麻烦了,没有那根棍的话,全人类灭绝。人何时绝种还不知呢,趁着没死,好好对待这两只蛋至要紧。”一番话听得天新目瞪口呆。
不过他被老罗迷住了,老罗识的东西可真多,天上的星座他讲得出三只,灭绝恐龙的种类他讲得出四种,还识微生物的名堂,介形纲动物,鞭毛虫,草履虫。他甚至识使俄语唱《喀秋莎》,但他唱的不是正常节奏,每只字、每只音都长得豁脱。这一来,《喀秋莎》就变成了另外一首歌,“峻峭的岸上”变成无限辽远的雪原,“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也转换成萧萧北风。天新感到非常之新奇,仿佛一件老物件被老罗擦亮了,变成了另外一件东西,新鲜得惊艳。
老罗和天新都不打牌,在那些无聊且无电的夜晚,两人钻入天新的蚊帐一起听天新的半导体,老罗很顺利地得手了。天新背上光滑的皮肤给了他女人般的迷离感受。他耳语般与天新讲:“我们系几好的一对。”他的嗓音有种由衷的磁性,毫不含糊地迷住了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