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收到长公主亲书请帖的贵女之一,叫兆京不少府门的小姐好生羡慕。红笺虽然也与有荣焉,但之前听贺南风讲了上官婉儿的典故,又知晓长公主送秤的用意,所以得意之中隐约几分不安,这厢听到此话不禁愕然道:
“小姐方才想的,是长公主?”
贺南风一笑摇头。
“那是?”红笺又不解了。
“他不是女子。”贺南风回答。
“颜如舜华”却不是女子,这样美丽又注定凄凉的四个字,红笺仔细看着蹙了蹙眉,忽而似想起什么般,恍然大悟道:“小姐说的,是那个——”
她不必说明,贺南风知晓对方所指,已轻轻点了点头。
“明日他也会来?”
“嗯。”
红笺明白了,虽对那样一个身份的男子居然能出现长公主生辰宴,十分惊讶,但随即想起带他来那人是何种脾性,也就了然了。她记得那人模样,倒真美得不输世上任何女子,也不输任何花容,远远一瞥,便叫人不禁我心尤怜。如此以“颜如舜华”形容,也算十分贴切。
旁人不知,她却晓得贺南风自上巳初见后,便对这不相干的纤弱男子一直牵绊于心,到鹤鸣茶馆里拒绝卫王爷那日,提及恒顺公主时还感慨说,要再过两月才能救他出来。而今回头一看,从六月底到九月初,不就正好两个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