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韩澈说,宋轩也是真心爱她的。可她的心,早在贺家被抄,父亲被斩的时候破碎不堪,更在凌释死的时候,也化为死灰。
最后,在她跪在王府门前请求见夫君最后一面被拒,她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昏厥,醒来得知,自己小产的时候,最后一点死灰,也没有了。
她和凌释的孩子,凌释唯一留下的东西,在她还不知晓对方存在的时候,又悄然失去。虽说她求门被拒,与宋轩无干,但一切一切的开始,何尝不是为他?逸王府对她忌讳如此,何尝不是因为宋轩和新帝,她直到那时,还因为他背负着不守妇道的骂名,叫凌琚极瞧不起,丝毫不曾怜惜。
凌释死了,她的孩子也没了,贺南风自那以后,在宋轩别苑的两年中,从来没有哭过。
那时韩澈常说,她从小体弱,加上之前小伤了根本,险些丧命,需要好好调养,所以宋轩才将她带到别苑,用尽一切方法为她养护身子。他说国公爷其实对她也很好,是真心爱她的,但那时候的贺南风,已经只剩一具空壳,只会温柔又疏离地笑,不言不语……
月华清冷,笛声悠扬,不知何时,她已独自泪流满面。
一曲终了的宋轩无意回身,便忽然看到这幅情形,不由愕然愣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贺南风,或者这样的一个女子。她一身紫白衣裙,在海棠花下宛若天宫仙子,却又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投入,那样痛快,仿佛天地此刻归于不存,只有她心头悲痛,和脸颊泪水,就这样无所顾忌,又彻头彻底,任由悲伤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