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博纳修太太进屋来了,为了消除她可能会有的疑虑,米莱迪当着她的面把后半部分指示再对那仆人说了一遍。
米莱迪问了问马车的情况:那是辆套三匹辕马的马车,车夫是驿站派的;罗什福尔的仆人骑马在前面开路。
米莱迪居然怕博纳修太太会起疑心,她真是看错了人:可怜的少妇是那么纯洁,根本没去疑心另一个女人竟会这般阴险歹毒;再说她听见院长嬷嬷提到过德·温特伯爵夫人的名字,觉得这名字完全是陌生的,根本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对自己的一生造成那么巨大而致命的不幸。
“您瞧,”米莱迪等那仆人出去以后说,“全都准备好了。院长嬷嬷没看出一点破绽,还以为那是红衣主教派人来接我呢。这人现在再去最后安排一下;您身边带好点东西,喝上一两口酒,咱们马上就出发。”
“好,”博纳修太太神不守舍地说道,“好,马上就出发。”
米莱迪做个手势让她坐在自己面前,给她斟了一小杯西班牙红葡萄酒,再撕了点鸡胸脯肉给她。
“您瞧,”她对博纳修太太说,“一切都挺顺当:天马上就要黑了;到天亮我们就已经到达隐居的地点,谁也猜不到我们在哪儿了。得,鼓起劲来,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