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就没有烧火的必要,我亲爱的尼尔森!安装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用处很大。”我回答,汉森对我挑了挑眉毛。
“这样的设计,比较容易让其他人信服。”
他瞪了我一眼,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心里也明白,我们造出的产品不仅仅是用起来合适就可以的—在那些为我们提供资金的人眼中,这个产品必须看上去也一样“合适”。这样一个大规模项目,实用性总要为政治做出让步。正是汉森本人教会了我这个道理。
每个储能舱都安装了一个活塞,以释放弹簧的势能。然而,要如何将这股巨大的能量转化为可控的动能,也是一个问题。幸好,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个钟表匠最擅长的就是将一股不受控制的大型能量分流管控。这份图纸是我设计的,严密地规划了齿轮、擒纵机构、杠杆,以及一切琐碎小零件的位置,足以将弹簧的能量转化为可用可控的动能,驱动列车强而有力的车轮以牛车的速度转动前进。在做计算的时候,我还用到了国王赏赐给我的礼物—那是他收到的外交礼物之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就给了我。那是一个由打磨光滑的木头和黄铜制成的计算器,工业设计带有明显的外国色彩,运作起来精巧又缜密。我爱极了那个计算器,为了看看它的数字轮盘转几下、听听它运转时的嘀嗒声,我甚至宁可多做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