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儿红红紫紫,煞是可怖。她托着他痛哭了半日才离去。
这件事成了陆瑷的心结,也是后来拓跋流如何软硬兼施她都不肯再向他低头的理由。
“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陆瑷颤声问。
柏萍咬了咬唇,压低了声音道:“那农家的两名老者连同他们的儿子仗着您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对这件事羞于启齿,这一年多来断断续续地同您索要钱财,您给得也忍得,不知道在他们身上耗费了多少财力!您就不恨他们?!”
人生最不堪之事大抵如此,时常有因它夜间难寐日间恍惚的时候,而在别人眼中看来约摸是个咬咬牙就能忍过去的笑话。
陆瑷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可以说是一团糟。
那对老夫妻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只有一个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的儿子。当年陆瑷念着这处无人,想着给点钱打发了,好能封住他们的嘴。没想到这家儿子是个滥赌成性的,时时逼着他父母向她讨要钱财。
陆瑷一次性给了不少钱财之后就不想再搭理他们,没想到这人在赌场结实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竟然追到了外祖母家门前。外祖母本就古板守礼,陆瑷自然不敢让她知道,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钱像流水似的向外撒。
这人有了她这么个经济来源之后,赌性大发,又欠下更多赌债,逼得父母几乎走投无路就要上街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