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空回庙,普提达摩那愁苦的脸和悲哀的声音也随他回来了。他烧一次香,作一次自责,达摩就安静一阵。没办法,印空只好夜夜起来上香自责。白天他不怕,印度和尚白天大概有别的事,没工夫跟印空来找麻烦。
把头绪捋到这儿,吴百灵有点头皮发炸。
处长
印空走后,吴百灵想回屋睡觉,庙门外却一步步有人走了进来。她刚移步,那人喊住了她,原来是邵良音。
“你上哪儿去了,半夜三更?”
“我睡不着,又怕在院内散步吵醒别人,到庙门外空阔地方坐了一会。你怎么也出来了?”
“现在要回去了。”
“索性再待一会,咱们谈谈好不好?”
“夜深了,明天不行吗?”
“明天一早我想去山那边办点事,不陪你一道下山了。有几句重要的话跟你谈一谈。”
“那你就说。”
“我白天介绍的情况不全面,有遗漏。”
吴百灵心里猛一动,想起司机的话。又想叫邵良音快说,又怕他当真证明了司机说的不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邵良音稳了稳神,尽量抑制住激动的情绪。
“红卫兵破四旧,只是开了个破坏的头,很重要的头;但接着往下干的,还有别人!”
“什么人?”
“干部、工人、技术员都有,到拆房时还来了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