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俯下身,拉开抽屉,随意地抽出一张房卡。
“出门右拐,就是楼梯间,请收好您的房卡。”这一次,我将房卡推到了他的左手边。
“这就完了?”他手中的笔倏然停下,放下一直跷起的右腿,摆正了身体,眉毛蹙在一起,恨不得凑成一个巨大的惊叹号,来传递他对这次招待之简短的强烈不满。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房间里工具齐全,您可以随意选择。”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完全是可以自己使用的,不需要协助。”
逆着身后窗子透过的光,男人起初的那种张狂被莫名的委屈取代了。这种委屈像是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地摇动着这空气中的光与影,让我无法忽视这种委屈。
“当然,离去的时间也是由您决定的,如果您想在这儿聊一会儿,也是没有问题的。”
面前的男人身子一动,一呼一吸间像是在消化从我嘴里跃出的每一个字。他低着头,阳光照着他的脸微微发白:“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恶心?”
“您误会我了。”我突然有些自责,刚刚说的话听上去多多少少是有些逐客令的味道。
男人没有理会我话语间的歉意,只是呆呆坐直,左手一松,那支笔便滚落到了桌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