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没人惹我生气。”
老夫人命宝珠把他扶了起来,一句没人惹她生气,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庄婉仪所料不错。
这种时候,谁的安慰,都比不上她的亲孙儿。
她不禁想到,那日她去找廷哥儿问话的时候,廷哥儿给她的解释。
“因为忽然在箱笼里头找到了父亲的私章,一时伤感,才把它作为寿礼送给了母亲。当时面色难看,也只是因为伤怀罢了。”
这个理由不算好,可庄婉仪无论再怎么问,他还是坚持这一套说辞。
她也只能不了了之。
只是这方私印和黑衣人的出现,在她心中已经联系到了一处,总有一片疑云在心上浮动。
“廷哥儿的字写得越发好了,就在地上写写,也比旁人在书案上慢慢写要好看。”
老夫人看着他的字迹,心中升起骄傲之感。
廷哥儿却又写道:“谢老夫人夸奖。可廷哥儿快要十一岁了,字写得尚可,书也读了一些。想要再多进益一步,却……”
他写到此处,笔迟迟落不下去。
老夫人眉梢一挑,朝庄婉仪看去。
庄婉仪为难道:“老夫人,廷哥儿有一个先生了,是三郎在的时候请的。可如今廷哥儿年纪大了,越发骄傲了,显那个先生不够本事教他了。”
这话分明是在指责廷哥儿,廷哥儿不禁朝她看去,却看到她冲自己飞快地一眨眼。
他瞬间领会其意,忙对老夫人摇头。
“非是廷哥儿人大心大,看不起魏先生。魏先生自然好,可有些问题他也不懂,我不知道该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