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骆辛问。
叶小秋收住手,一脸疑惑地说:“好像比较容易发力,而且用‘刀’扎下去的感觉,要比‘捅’的动作顺手许多,但是好像就没法把血水甩出那么远了。”
“这种感觉就对了,‘扎’和‘捅’这两个动作,不仅握刀的手法不同,而且刀身与手臂相交呈现的角度也不同。”骆辛略作思索,随即坐起身来,进一步解释道,“用刀往身体上‘扎’时,刀身与手臂始终呈90度直角,而用刀‘捅’时,刀身与手臂是平行的,也就是呈180度的平角,所以很明显‘扎’的动作比较顺畅,却限制了挥刀的角度,基本上每一刀在90度的范围内,而‘捅’的动作恰恰相反,虽然发力稍显别扭,但挥刀的角度就自如许多,可以是90度,或者180度,甚至360度,血水被抛甩的范围自然能够扩大许多。”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故意的成分?”叶小秋终于明白骆辛做这个比较的深意,“凶手用‘捅’的动作,就是故意要把血水甩得四处皆是?”
骆辛点点头,起身离开茶几,走到对面的电视背景墙前,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一阵,接着又分别走到左右两边墙壁前细致观察一番,差不多沿着客厅墙壁转悠了一圈,才回到茶几前说道:“我找回那个一闪而过的灵感了,那就是‘布置感’,也是我最初踏入这个现场时最直接的感受。实质上,人死之后,身体里的血液就会停止循环,凶手每次捅刺尸体带出来的血水并不会太多,根本不会把现场染成现在这番模样。我刚刚看了,客厅南边的墙壁,靠近凶手挥刀手臂的一侧,是最直接的受力面,所以墙面上的血迹,基本呈弧线分布,起点血迹是圆形的,后面的逐渐变为椭圆形,属于典型的抛甩形态;而电视表面和背景墙则因距离茶几位置稍远,凶手抛甩到上面的血迹弧度相对会更大一些;至于北面墙,位于凶手虐尸位置的左侧,理论上不会沾染太多血迹,但事实上墙面上依然血迹斑斑,而血迹形态大多是片状的,或者接近于直线形态的,这表明抛甩血迹的位置距离墙面非常之近,所以我觉得客厅北边墙面上的很多血迹,都是凶手利用刀身刻意沾染尸体流在地板上的血水,然后抛甩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