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阮姐又重新启用了他?他出现在这里,自然表明阮姐也到了。
另一个人也从马车后绕了出来,跟佟子并肩行走。小七看到那人,心里冷笑一下。
那是黑背。
黑背敞着羊毛大褂,也是喝得意气风发,两人将马车赶得耀武扬威,一边高声谈笑,一边从窗前走了过去。这个黑背死性不改,果然还是在为阮姐卖命。
小七回到桌前,她心跳有点儿快,那两人的笑声还在一阵阵传过来,街上没什么人喧哗,佟子那一口山东腔便分外刺耳。
她骤然一惊,山东人?找老韩合作的外地老板就是个山东人。
一切如此巧合……是谁说过,所有的巧合后面都有个原因。
阮姐已出去良久,谷雨左右寻找,竟无一个插座。她试图将手机重新开机,自然没成功。
一小团一小团的细雪又柳絮一样飘了下来,她站起,又坐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她身后传了来,很均匀的步子,沙沙的,踏着地面的细雪,没有一点儿忙乱,这优柔的节奏是她熟悉的……那脚步在外面的玄关处顿了顿,又继续走进来。
谷雨的心忽然提了起来,她循声望向玄关处——
宛如一幅旧的水墨画,一个人撑着把黑长伞出现在门口,伞面上的滴水顺着雨布落下来,将他的面目潲得模糊,像隔着一面毛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