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就他们坐上车之后没一会,就有人发现,白花花的大雨中突然闯入一抹突兀的暗黄色,从远处的地平线缓慢延伸过来,还伴随着奇怪的轰隆隆沉闷声响,这才后知后觉明白。
“河水漫过来了!”
“天,真的被那位老先生说中了!这贼老天,怎么在春头就发大水?”
“呜呜呜,家里的粮食八成要泡烂了,地里的庄稼还不一定能活,这日子可怎么过唷~”
“走之前,我把家里柜子桌子椅子全摞一起,粮食都堆到了高处……”
“啊呀,早知道我也这么干了。我一急脑子就乱,只记得堆到桌子上、灶台上,竟没想到把它们叠起来!”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水会涨到什么程度,要真涨到屋子那么高,大家就都一样了,只是白费力气……”
一行人忧心忡忡往鹤山赶去,虽然心痛留在家里没带走的东西,但至少暂时来看性命无忧,气氛总体还是和谐的。
跟他们相比,十几里开外的王家村就显得很混乱了。
嘈杂的雨声中,不住有狗吠声、喊话声、吵闹声、开关门声、翻箱倒柜声等响动传来,交织成一曲恐慌情绪浓郁的协奏曲。
午前玄石提醒过他们后,村里展开了一场大型辩论,以村长儿子为首的小部分人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部分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肯离开。最后,村长儿子选择带着小部分人离开,大多都是跟他们一家亲近、年轻人占主导地位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