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心里暗叹一声,抬起头,果然见江敏正无声落泪。泪珠滑落眼角,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看着令人心怜。
“江二姐姐,”程锦容轻声安慰:“刚才只是意外,皇上和娘娘都没有怪责你。你也不必自责自苦。”
江敏又哭了片刻,才哽咽道:“祖父祖母皆对我寄予厚望。我今日在圣前失仪出丑,还有何颜面见家中长辈!”
交浅言深是大忌。
有些事,可以看破,却不能说破。
程锦容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轻声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安然无恙,比什么都要紧。你祖父祖母就算一时生气,也不会一直怪你的。”
关键是怪了也没用啊!
丑已经出了,人也丢过了,还能怎么样?
江敏满心愁苦阴郁,不能对人言。此时似要借着泪水全数倾斜出来,不停耸动肩膀哭泣。程锦容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低声问道:“江二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江敏哭声一顿,看向程锦容。
程锦容心里莫名一沉,直觉想到了大堂兄。
果然,江敏低语道:“是我痴心妄想,生了不该有的痴念。那一日,我厚颜写了信,让六弟去了程家。程公子并未拆开信,直接让六弟将信带了回来。之后,我病了几日,未曾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