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终于排到了他俩,彭莱点了早餐,顺便又要了一瓶二锅头。
两人在街边的小板凳别别扭扭地坐下,大崔指指二锅头:“大早上起来就喝啊?”
彭莱满不在乎地一口包子一口酒:“透透昨晚上的酒,想起来真没意思,我哪儿受过这种窝囊气啊,关键打我这位还是我自己个儿的亲闺女,哎,你问问——”
她抬起筷子指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满大街这么些人,谁知道被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打是什么滋味吗?”
大崔安慰她:“隔了十来年突然见面,小天儿有点儿应激反应也很正常。”
彭莱啪地把筷子放下瞪着眼:“她跟我是突然见面,难道我跟她不是?我怎么就没这反应那反应呢?”
大崔无奈地劝说:“你是妈,她是闺女,她毕竟比你年纪小。”
彭莱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是妈,闺女打妈她就不怕遭雷劈?”
她摆摆手,没让大崔接着说,拿起酒瓶灌了一口:“你借我点钱呗,我买张机票明天回美国。”
这下轮到大崔吃惊了:“这就回去?”
一仰头把瓶子里剩下的酒灌进嘴里,彭莱拧着眉毛不高兴地说:“见也见了,知道她活得挺好我就放心了,还呆下去继续挨打啊?我贱不贱呐?”
大崔凑近她小声地说:“你想走也行,机票钱我也可以给你拿,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这么回去继续苦着何必呢,要走也得挣笔大钱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