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立即上前小心地伺候着,吩咐侍从抬起龙辇起驾回勤政殿。
与阮凌锡僵持的两个御前侍卫知晓他身份,故逼着他后退几步便把长剑收回了腰间剑鞘中,转身跟着明黄随扈仪仗护送元瑾回勤政殿。
阮凌锡眸中的明黄仪仗远去,他失神转身,瘦削的肩膀有些垮。父亲知晓元瑾是女儿身,可仍把他送进宫中做了娈童,来日阮家嫡女阮灵鸢也要入宫为后。牺牲自己的亲骨肉,只不过是为了让元瑾成为天下人皆骂之的荒淫皇帝。
他袖袍中的手紧握,抬首望向皇城上空。刺眼夏光令他眯起双眸,一股冷意由心底生出,这冰冷无情的血脉亲情竟无惧夏光照射,在他周身生出寒意。
他是姬妾所生,若沦为棋子尚情有可原。而阮灵鸢是嫡女,何以落得与他相同下场。虎毒尚且不食子,父亲却亲手把一双儿女置于刀俎为鱼肉。
一路沉思行至姽婳宫,贴身小厮薛佩堂见他回来,立即奉了凉茶上来,却在触到他又冷又湿的双手时惊了一跳。
次日早朝,百官由晨曦初显等候到日升三竿,仍不见皇上来上朝。自皇上手腕铁硬地囚禁阮凌锡在后宫,阮太后便再未上朝。官员眼中的龙凤之位皆空着,一些忠臣之士不免摇头叹息。昨日皇上在湖心亭醉饮一事早已传至宫外,娈童扰乱后宫,自此君王不早朝。
阮重坐在文臣之首,把墨党官员的样态收于眼中,嘴角悄然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