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些机器人并不是那么聪明,它们打牌似乎有固定的风格。我环视四周,看到有个被认为是后辈的机器人正在其他人后面看牌。我相信,它们是在模仿。
如果父亲坐在我的位置,他说不定能猜出来哪个机器人继承了谁的牌风。
打着打着,人们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天渐渐黑了下来,众人又吃了一顿晚饭。按照某种不成文的传统,在主人家的提议下,大家留下来继续打牌,牌局会继续到第二天下午。反正大过年的都没事,屋子里的床铺也足够。
我继续在机器人桌大杀四方。就在时钟指向九点报时的时候,我对面的机器人突然放下了牌:“等一下。”
我还差一张牌就胡了,转头看它去干什么了。
那个机器人走到正在看牌的机器人旁边,吩咐道:“九点了,去洗屁股洗脚,洗完去睡觉。”
被吩咐的机器人从包里掏出来一条毛巾,走向洗澡间。
我很想照镜子确定自己的表情。年幼时,在每个我想偷懒的晚上,父亲同样的话语在我耳边回荡,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催促我,这是睡觉前的必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