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也不多话,拍拍他的肩膀,拉兆龙起来。他已找出一身厨行的行头,递给兆龙,“凑合一下,反正咱俩身高差不离!”
兆龙这才把眼罩等物都去了,边换边问,“肥四师傅有信吗?”
“他回福山后,倒是来过一封信,说开了一家小店,买卖挺不错!”
“来宝呢,怎么没见到他?”
“他呀,如今可是出息了,人称赵头儿!”
兆龙当然知道来宝本姓赵,却想象不出他怎么能叫人称他为头儿。原来,来宝三年前就离开小味轩独撑门面了。他却不是也开饭馆子,而是干上专门训练堂倌的“勤行”。
凡是给他磕过头的徒弟,教是真教,管是真管,故而经他的手调教出来的徒弟,个个都能给老师增光露脸,拉住主顾。
据吕良说,这赵来宝如今不管在馆子里,或是应外烩,头脸总是刮得锃光瓦亮,冬夏总是半长不短的蓝布大褂、白布袜子、青皂鞋,三九天外加一件黑市布面老羊皮的大坎肩。不但他如此打扮,他教出来的徒弟穿着打扮,也跟他像一个模子抠出来的。
客人们只要一瞧这装扮,就知道是出自“赵头儿”的门下,知道这堂口的本事差不了,故而也都爱捧他的场,倒是将赵来宝的名头越传越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