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您认为人们能忘了这件事儿吗?……”
“什么事儿都要淡忘的,夫人,”维尔福说道,“令爱的婚事,今天没办,明天可以办,明天不办,一周之后还可以办。要说您为欧仁妮小姐的未婚夫惋惜,我看您不是这么想的。”
丹格拉尔夫人注视维尔福,惊讶地看到他说话这样镇静,口吻近乎冷嘲热讽。
“我这是来到一位朋友家中吗?”她问道,口气痛苦而不失尊严。
“您知道是的,夫人。”维尔福答道,他给予这种肯定的回答,面颊不禁微微一红。
这种肯定的回答暗含别的事件,而不是此刻男爵夫人和他所思虑的事情。
“那好吧,”男爵夫人说道,“您就热情点儿吧,我亲爱的维尔福,以朋友的身份对我讲话,而不要像个检察官;我现在深陷不幸的境地,您就绝对不要对我说我应当快活些。”
维尔福颔首称是。
“这三个月来,我养成一种恶习,只要听人提起不幸,夫人,我就想到自己的不幸,就会情不自禁,以自私的心理进行比较。这就是为什么比起我的不幸来,我觉得你们的不幸不过是件倒霉事儿;这也就是为什么,比起我的悲惨处境来,我倒觉得您的处境令我羡慕。算了,这话您听着别扭,不讲也罢。刚才您说什么来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