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癫狂的、病态的和有罪的主体,也许还包括性的主体是理论话语之对象的主体,是一个我们称之为“被动”的主体,而这两年您在法兰西学院讲座中所谈论的主体却是一个“主动”的主体,一个政治上主动的主体。自我关怀关注于所有政治实践、统治活动等问题。似乎在您那里存在着一种非视角的,而是问题域的变换?
答:如果癫狂主体的构成真的可以被看作是压迫机制的后果(这是被动的主体),你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癫狂的主体不是一个不自由的主体,而且精神病患者正是相关于、面对于声称他们是癫狂的人而被构成为癫狂的主体的。在我看来,在19世纪精神病及精神病院的历史上占有非常重要地位的歇斯底里是主体被构成为癫狂的主体之方式的一个形象的说明。而且大多数歇斯底里现象正是发生在最具强制性地迫使个体把自己构成为癫狂的地方。这不是一个完全偶然的现象。相反,我想说,如果现在我实际上感兴趣的是主体以一种主动的方式,并通过诸种自我实践而自我构成的方式的话,然而,这种实践却不是个体自身所创造的。这是他在自身的文化中所发现的模式,是由他所处的文化、社会及社会团体向他提出、建议及强加的模式。
问:似乎在您的问题域中缺少某种东西,即抵制权力的概念。这假定非常主动的,非常关怀自我和他人的主体在政治和哲学上是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