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等待也是徒然。
“现在,夫人,”德勃雷说道,“您能够过上十分优裕的生活,差不多六万利弗尔的底金,这对一个不必支撑门面,至少一年之内不必支撑门面的女人,可以说绰绰有余了。
“这回,您就可以任性所为了,而且,假如您觉得您这份儿钱还不够用,那么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夫人,您还可用我的钱,我随时准备向您提供,当然是借用,提供我拥有的全部钱财,即一百零六万法郎。”
“谢谢,先生,”伯爵夫人回答,“谢谢。您很清楚,您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这样一个可怜女人,至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打算在社交场合重新露面,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德勃雷一时颇感诧异,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打了个手势,用最礼貌的话语来翻译,就是表达这种意思:“那就悉听尊便了!”
此前,丹格拉尔夫人也许还抱有某种希望,但是一看到德勃雷那种随意的手势,以及伴随着手势的乜斜目光,再看到随后的深深一躬,以及意味深长的沉默,她就把头一扬,打开房门,既不恼怒,也不颤抖,同时也毫不犹豫,立刻冲下楼梯,甚至都不屑于向这样打发她走的男人最后道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