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飚见他一直看着皇帝,神色爱恋迷茫,十分困顿的样子,心头一动,叹口气:“好。”
曹瑞大惊:“这,聂元帅,聂震这狗贼信不得,焉知他不是骗了陛下的遗体去泻愤?”
聂震懒得和他多说,直起身子,稳稳抱起聂琰,把他紧紧护在怀中,柔声说:“小琰,我们走。”
曹瑞忍不住要阻挡,却被聂飚轻轻示意停下:“让他试试看。”
曹瑞无奈,颤声问:“你,你要去多久?”
聂震闻言,轻轻一笑:“你们等我半个月吧。若是半个月没能送回皇帝……”
他低头吻了吻聂琰苍白的嘴唇,柔声说:“那就是我们都死了。”
洒然一笑,高大的男子用披风裹紧了怀中人,一步步走了出去。伴着风雪,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原野上。
帐中,面色惨白的大内总管凝视着青年元帅,颤声说:“聂元帅,你可知道,这么让聂震带走陛下的后果……老奴虽明白陛下其实已经濒死,外人可不知道,你难逃……难逃嫌疑啊。今后,元帅和令尊如何自处?”
——聂飚之父聂仪身为储君,皇帝在聂飚十万军中忽然失踪,生死不明,一旦传扬出去,聂仪父子少不了杀君夺位的窃国权奸之嫌。朝中诸亲王本来就不见得服气,逮正借口,只怕又是风起云涌之局。
聂飚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自然知道。”
他平静地看着曹瑞,缓缓回答:“可是,若非如此,只怕陛下真的活不成了。既然是陛下唯一生路,我雍王府纵然当了天下骂名,那又如何?父亲若知道此事,定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