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发了一轮干粮,徐牧沉默着重新上马,带着人继续往前。
天色近了黄昏,昏沉的暮色之中,在他的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子,以及难民里妇孺的哭声。
诸如这样的场面,他曾经见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锥心刺骨。他曾经活在盛世,然后来到了乱世。没有对比,则没有伤害。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牧哥儿在念甚?小烤鱼又不苦,香的很。”司虎扛着马跑回来,用小树枝剔着牙齿。
徐牧怔了怔,一个爆栗赏了下去。
……
从白鹭郡转道恪州,约莫六百里的路程。并未催行,近四日的时间,才算堪堪到了恪州边境。
说实话,这是徐牧第一次来恪州。当然,若不是生意行商,贩马聚财,并没有太多人愿意,来这等沼瘴之地。
“长弓,多派几队人,去附近探查。”
“马毅,你也派人,去寻一处背山的地方,先行扎营。”
在后头,樊鲁带着万人的大军,离着并不算远,若是有了什么祸事,处理得当,都能全身而退。
但左师仁回的信里,只说,欲与他临江而席,共谈天下。
这句话,说的很好听,多少带着文人的墨气。
但真要把左师仁,当成儒雅文人,这亏儿,估摸着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