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沙。”
“随便啦。总之我付了钱,端着我那杯看着还不错的浇了糖的化合物,然后像个好市民一样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结果就遇到了他。”
“他?”
“奥斯汀。一个有着淡黄色头发、满脸雀斑的小男孩儿。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薄膜气球,气球上印着一个蓝色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着几根黄色的蜡烛。他当时只有九岁。我知道是因为他告诉了我。他走到我跟前说:‘你好,我叫奥斯汀,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九岁了。’”
米莉安咬着指甲。她知道再这么咬下去,破皮见血都不是不可能,所以她停了下来,抽出一支烟,点上。
“我对他说,小朋友,你真了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不是那种善于和小孩子打交道的人,不过我挺喜欢奥斯汀的。他长得虎头虎脑,又有点憨憨的,好像谁都可以和他做朋友,而最令他开心的事就属过生日了。那个年龄,生日几乎意味着无限的可能啊:一个装满糖果的彩罐,一个倒扣在地板上的玩具盒。只有当你渐渐长大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每一次生日其实都像一个十字转门,它带着你越走越远,越走越深。突然有一天,生日变得无关可能,而彻底沦为不可避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