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公室空间很大,但是昏暗得很,冬季几乎整天要点着煤油灯。窗户朝着狭小的院子,对面是其他办公室。这间办公室里有八名职员,还有一位副科长,隔着一道屏风躲在角落里。
杜洛华先去领工资,总共一百一十八法郎二十五生丁,早已装进黄色信封里,放在负责发工资的那名职员的抽屉里。他领了工资,便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他度过不少日子的宽大办公室。
他一进屋,副科长包代勒就叫他:“哦!是您吗,杜洛华先生?科长叫过您好几次了。您也知道,没有医生证明,连续请两天病假,他是不准许的。”
杜洛华挺立在办公室中央,准备制造效果,他朗声答道:“哼!我才不管那一套呢!”
所有职员都惊呆了。包代勒的头从屏风上面探出来,一副惶恐的神色。
他特别容易感冒,受不了穿堂风,总是关在屏风里面,就像躲进箱子里一样,只是在屏风纸壁上挖两个洞,以便监视他的属下。
室内一片死寂,苍蝇飞的声音都听得见。副科长终于迟疑地问道:“您说什么?”
“我说我不管那一套。我今天是来辞职的。我到《法兰西生活报》当编辑了,每月挣五百法郎,还不算按行计酬的文章。今天早晨,我已经开始到那里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