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淮撑了一把黑伞,伞面宽阔,他举着手站在季岫白身边。
许禾柠刚到外面,就被淋了雨,雨水顺着颈侧很快阴湿了她的领口,她没拿伞,只好站到季岫白边上去。
男人冲连淮看了眼,“把伞给她。”
许禾柠自觉地伸出双手,在连淮犹疑的目光中将伞接了过去。
这伞跟她以前撑过的不一样,很大很重,再加上夜里有风,她单手根本掌不住。
许禾柠两手握着伞柄,季岫白比她高出一大截,为了将就他的身高,她只能将手臂都伸直了。
两人站在小淮园的门口,男人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她就这么举着,门檐处灯光昏黄,季岫白的脸被罩了层冷凝色,“许禾柠,我不关心你和陈深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你确定要跟他牵扯不清么?”
“我没有……”
她的辩解听在季岫白的耳朵里,苍白无力。
“你以为那块玉在你身上,你这张嘴巴就能说得清了是吗?”
男人站在伞底下,气质卓然,远处冷白的路灯底下飘着密密麻麻的雨丝。
他眉骨和声音是一样的冷冽。
许禾柠一路上都以为自己安全了,明明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和现在判若两人。
甚至还愿意跟她赌,甚至还亲了她,甚至不让她喊小九爷。
她举着伞,将伞偏向季岫白那侧,雨还是不可避免地打湿了男人的裤脚。
许禾柠半边身子都浸在雨中,她像是顿然醒悟一般,后脊梁攀爬上一阵钻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