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道,在于平衡各方势力。父亲曾经这么教导过他,这也是蔡佑得以数次拜相的原因。新党旧党的斗争一直都在,若教臣子们都齐心拧成一股,皇帝就难做了,极易面临看不到听不见的局面。政令不出都堂,被架空的皇帝算什么皇帝?
道理他也明白,可他不需要也不屑于这么做。他要的大赵朝堂,是一根绳,上下齐心,绳头拧在他手里。任凭谁的势力再大,他也无所畏惧。
赵栩搁下笔,赵栩视线落到方绍朴身上,唇角微翘起来:“听说夜里跑上一跑,能吸取月华秋露,对经脉大有好处——”
方绍朴的心一揪,举起手中的物事:“官家,九娘子的药、药用完了,微臣要连、连夜赶、赶制,明日一早送、送往汴京。”
赵栩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书啊信啊画啊的,要一并送给她?”
方绍朴额头沁出汗来,不敢看向他身后那个“告密者”,打了个哈哈道:“陛下真会说笑话,微臣的确在写一本画本子,不过是为陛下大婚准备的——”这几句顺溜无比,一个咯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