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被他弄得不适。
“陛下,怎么了?”
她轻轻推他。
萧言舟这才抬起头,盯着她缓缓:“崔氏昨夜宿在了寿安宫。”
除了崔太后以外,再可能宿在寿安宫的,便只可能是崔露秾。
谢蘅芜旋即明白了为何萧言舟会对赵全起杀心。
如果只是寿安宫的人,想必赵全也不会放他们进来。但换成崔露秾就不一样了。
“赵公公固然有错,但陛下杀了他,岂不也是合了旁人的心意?”
谢蘅芜将头枕在他肩上,说话时正对着萧言舟耳畔:“赵公公是陛下心腹,一朝处死,旁人又不知其中缘由,只会觉得陛下无情。陛下您想,这么一来,您与身边人离心,谁最能获益?”
萧言舟低眸,深深望她一眼:“你有些多话了。”
“妾身知道,这种简单的道理,陛下一定明白。”谢蘅芜故意软了嗓子,甜腻腻说道,“既然陛下明白,那妾身多嘴一些,又何妨呢?”
萧言舟长眉压下,口气似有松动:“……孤从来不会改变做下的决定。”
她在心底暗笑。
萧言舟果然是极好面子的,需有人捧着他,周全了颜面,这才好让他改口。
想来从前人一贯畏惧他,对其决定一一应是,反让他越发难听劝了。
“此事只你知我知赵全知,妾身相信以赵公公行事之严密,是不会说出去的。”
“就是走漏了风声,旁人也只会觉得陛下待下宽厚,再不济……”
谢蘅芜勾着他脖颈,忽而向他耳畔轻呵一气,娇声笑道:“陛下不妨说妾身吹了许多枕边风,将陛下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