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点头。
“奴婢已以娘娘要节俭六宫之名,放了他们各自四散了。说来可气,昨儿承乾宫那起子小宫女,原也有不少是从我们宁寿宫出去的,竟个个畏畏缩缩地不担事,索性是及早遣走了的好,还是娘娘您眼光如炬,看得出她们性情。”
“只是……奴婢不明……”
“忍冬,多事之秋,宁寿宫上下都要耐得住。同在一起的花,一株败了,就会累及一瓶芬芳,烂也烂在一处了。”
时宜牵起唇,面上笑意却不是和颜模样。
先帝皇后、嫡母、太后……这些东西能唬的了外面的人,可对她这个太后掌权的疑心与不满已经种下,不结花摇叶反倒是稀奇事。
而且这些,纵然能唬住外人,撑一时体面。
只怕有人身在其中,是不肯认的。
时宜在匣子里摸索的手,因想到这一茬而停顿,片刻过后,扔下颜色青葱的玉钗,翻出另一只更庄严贵重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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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煊立在花厅正中,合身的龙袍衬他气宇轩昂的少年意气。
只是脸沉得厉害。
见时宜扶着忍冬的手进来,礼是行得很快的,只留个时宜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妥妥帖帖嵌在冠中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