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伤还在隐隐做疼.那一箭的威力,成了永恒的记忆.
他按住,那疼痛却穿过手指,喷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仿佛如她一瞬之间的白头.他才发现秋天来了.北国秋寒,凉风凄冷,吹在腰间,不堪寒疼.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想起那个女人.
她是否还在痛恨自己?
一定是的.自己要杀她,她不痛恨才怪.也罢,就算是痛恨,难道也不是最深刻的一种念想?
不爱怜,就痛恨吧!
他笑起来,依照她的倔强脾气,会不会有朝一日,再来找自己复仇?会么?他无限期待,如一个幼稚的小孩.
谁的一生,不曾幼稚过?
他按住伤口,喝一口热茶,才发现自己端着的正是当日的那套玫红钧窑茶盏——美丽的玫红,晶莹的瓷胎,凝聚了多少的美丽多少的柔情.自己,曾用这套茶具替一个女人煎茶——堂堂的四太子,替一个女人煎茶斟茶,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却又是多么浪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