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胡克(1690—1763),爱尔兰历史学家,著有《罗马史及评论》。
[5] 见本书第14卷第1章注。
第五章 本章一部分内容会使读者感动,另一部分则会使读者吃惊
现在时钟已敲七下,可怜的索菲娅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闷坐,正满怀愁怨地读着一部悲剧,剧名是《致命的婚姻》[1]。她正读到穷愁可怜的伊莎贝拉要卖掉她的结婚戒指那部分。
看到这儿,书本从她的手中掉到地上,她泪如雨下,落在胸前。她就这样愣了整整有一分钟,这时,门突然开了,费拉玛勋爵走了进来。一看到他,索菲娅立刻从椅子上惊跳而起。勋爵向前走了几步,朝她深深鞠了一躬,说道:“魏斯顿小姐,我这么闯进来实在太冒昧了。”“爵爷,”索菲娅说,“您这么不期而至,我得承认我确实有些吃惊。”“小姐,”费拉玛勋爵说,“您要是没有料到我会来,那就说明我上次有幸见您的时候,我的眼睛一定没有忠实地传达我的心意。您既然把我的心都占据了,您总该料到我本人会来的吧。”尽管索菲娅这会儿惊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但她还是用无比鄙夷的神情(我觉得这十分恰当)来回答这句浮夸不实的话。勋爵接着又说了许多这类的话。索菲娅听了浑身颤抖地说:“难道真的要我认为爵爷是失去理智了吗?爵爷,除非这样,否则实在无法解释您这种行为。”“小姐,”勋爵大声说,“我确实像您说的那样,而且我失去理智还是小姐您自己引起的,对这种后果您总该谅解吧。爱情已经完全夺去了我的理智,我简直无法对我的任何行动负责了。”“爵爷,”索菲娅说,“老实对您说吧,我既不理解您的话,也不理解您的行为。”“小姐,”勋爵叫起来,“那么请您准许我跪在您的脚下向您解释,让我把我的感情当面向您倾诉,干脆对您说吧,我爱您已经爱到神魂颠倒的地步了。啊,最可爱、最神圣的人哪!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我的感情呢!”“告诉您,爵爷,”索菲娅说,“我决不打算再待在这里听您说这种话。”“千万别这么狠心地离开我,”他嚷叫着,“您要是能体会到您的眼睛在我的心里勾起的一半痛苦,您那副温柔的心肠就会对我这种情意产生怜悯的。”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握住索菲娅的手,喃喃地说了一些话,大约有几分钟光景,这些话小姐听了感到不舒服,在这里叙述出来读者也不会产生什么好感。最后,他用这样一个声明结束了这番话:假如他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他愿意把这个世界奉献在她脚下。索菲娅用力把手挣脱,怒气冲冲地说:“我实话告诉您,勋爵大人,我对您那个世界和它的主人一样看不起。”说完她就朝门口走去。费拉玛勋爵又过来抓住她的手,说:“原谅我吧,可爱的天使。只有绝望的心情才使我这么放肆起来。请相信我,只要有一线希望能得到您,我会把我的爵位和财产都献给您,以最谦卑的方式。我的爵位和财产,比不上您的身价,但也不算微不足道,请您收下吧——但是让我离开您,那绝对办不到。对天发誓,我宁愿死也不能失掉您。您是我的,必须是我的,一定要是我的。”“爵爷,”她说,“我凭人格向您保证,我永远也不要听您这种话。我求您不要再做这种无望的追求了吧。爵爷,请把我的手放开。我决心马上离开这里,今后也决不再与您见面了。”“小姐,”勋爵嚷道,“要是那样的话,我就要充分利用现在这一时刻,因为没有您,我就不能再活下去了,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爵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索菲娅说,“我可要喊人了!”“小姐,”他回答说,“除了怕失掉您,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失掉您,所以只好采取绝望给我指出的唯一办法。”说着,他就上前把索菲娅搂在怀里。索菲娅大声喊叫起来,假如不是贝拉斯顿夫人事先费尽心机把人都调开,这会儿准会有人来营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