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心的“道之文”出自何处呢?这就过渡到第二大段。关键是以下的文字:“唐虞文章,则焕乎始盛。元首载歌,既发吟咏之志;益稷陈谟,亦垂敷奏之风。夏后氏兴,业峻鸿绩,九序惟歌,勋德弥缛。逮及商周,文胜其质。雅颂所被,英华日新。文王患忧,繇辞炳曜,符采复隐,精义坚深。重以公旦多材,振其徽烈,剬《诗》缉《颂》,斧藻群言。至夫子继圣,独秀前哲,镕钧《六经》,必金声而玉振;雕琢情性,组织辞令,木铎起而千里应,席珍流而万世响,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矣。”这意思是说,唐虞时代的文章,文章开始兴盛起来。舜帝开始歌咏,其臣下伯益和后稷敢于提出意见,也显示了进言的勇气。到了夏代,事迹崇高伟大,各种工作都有秩序,受到歌颂,其功德更为显著。到了商周时代,文采胜过质地,其时的雅歌颂歌,影响所及,英辞华彩日新月异。周文王受难之时,所作的卦辞爻辞,光彩照耀,文辞含蓄,意义精深。加以周公的多才多艺,发扬文王的事业,作诗作颂,修饰各种文辞。孔子继承前圣,超越了他们,他熔铸了“六经”,一定要做到像奏乐般打钟而开始,击磬而结束,集其大成;他培养了美好的性情,组织了精美的词句;他的文章像铃声一样振动,千里响应;他的文章像珍品从讲席上流传下来,万代响应;他发扬天地的光辉,启发人民的聪明才智。这段话中,所提到的唐虞、舜帝、商周,特别是周公和孔子,写他们的事迹和文章,都是在说“道之文”。如果我们不用这么多的形容词,就其主要的贡献来说,周公讲“礼乐”,孔子讲“仁义”。那么这礼乐和仁义就是周孔人心的创造,这种创造是美的,就是“道之文”。也就是儒家的从礼到仁发展,不但有意义,而且有像“动植皆文”那样的美好和文采,这就是最高的“道之文”了。所以说到底,在刘勰看来,“道之文”,就是人心之文,就是礼、仁思想以及文辞序列之美丽。这是第二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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