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中山刘琨!”
“在下范阳祖逖!”
二人观书良久,欣然回罗浮子处报告心得。
“你们看到了什么?”
“龙。”
“你们想到了什么?”
“剑。”
“以剑屠龙,可乎?”
“不可亦不能。”
“为何不可?”
刘琨曰:“龙无吞剑之意,剑无伤龙之心。”
罗浮子微笑:“善!”
又问祖逖:“为何不能?”
祖逖曰:“剑若屠龙,是为自毁也。天下无剑亦无龙,唯斯道存焉。”
罗浮女史如花落水面,轻身飞至祖逖面前,笑执其手:“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祖逖得意:“禀师叔,我什么时候都聪明。”
“放肆!”罗浮女史变色道:“修道最戒自满,罚你殿前扫地三天。”
祖逖大惭。
刘琨急忙求饶:“师叔……”
罗浮女史冷气逼人:“不但他,你也要戒焦戒躁,后院劈柴去。”
二人无奈。
罗浮子暗自好笑。
三天后,刘琨与祖逖相逢树下。
“劈柴的感觉真好!”刘琨说。
祖逖微笑:“你说说看。”
“挥斤成风,大开大合,风云呼啸中柴块四散,倒地有声,无所遁矣。”
祖逖点头:“弟浩然之气养成矣,但剑气还是死的。柴块不是人,它当然任你劈了。”
刘琨不服:“你又是如何扫地的?”
祖逖悠然出神:“扫地之道大哉!大地平坦,光滑如水银,若俯而察之,地面微粒皆如山石起伏,幽深高远。我手执扫帚,恨落叶污庭,长吟‘大风起兮云飞扬’,双手高举扫帚就如举鼎一般……”